咸阳,饰后宫,充下陈,娱心意,悦耳目,但陛下尤不知足,还在修宫室陵寝,还在求长生。我唯恐,这大秦,会不会和殷商那样,三五年内,骤然倾覆……”
“慎言!”
程商连忙制止了这个大胆的弟子,拉着他离开了围观之人络绎不绝的宫门。秦朝的舆论早已收紧,而自从去年出台了“诽谤”之罪后,再也没人敢批评朝廷和皇帝了,一旦这话被有心人举报,别说适林要受罚,整个墨家也会遭牵连。
墨家和农家,刚在几年前那场“禁书”浩劫里侥幸存活,眼下还得为秦官府做事,在工学里总结各类巧技,教予匠人,才能证明自己“有用”。
等师徒二人回到家,憋了许久的适林才低声道:“夫子,我只是不明白,去无用之费,圣王之道,天下之大利也,此乃墨经所说,也是夫子对我敦敦教诲的。可为何秦墨辅佐的朝廷,所作所为,却与墨者之义背道而驰?”
“最初不是这样的。”
程商叹了口气,他们秦墨信奉的准则,是“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以及“同一天下之义”。
墨子认为,政令不一,只能导致社会纷乱,所以当实施自上而下的管理,一切统一于上。这种高度的集权主义思想,恰与秦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