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吏指了指头颅。
他累了,让他撑住未曾崩溃的,只有军中的一些传言。
“说是始皇帝说,灭了楚,天下一统后,就再也不用打仗,可以永享太平了!”
“我信了此言。”他摇头道:
“但始皇帝,骗了我。”老军吏不再饮酒,脸上呈现出一丝痛苦之色。
“后来,我因为年纪渐长,又做了乡啬夫,确实不必出关了。”
“但我的子侄却免不了,二十九年,我长子死在了塞北,跟着王离。”
“三十三年,侄儿死在了海东,跟着扶苏。”
“三十四年,我次子死在了岭南,跟着屠睢。”
“三十六年,另一个侄儿随李信去了西方,至今杳无音信。”
老军吏的话语已带上一丝悲愤:“我出了七次关,为大秦作战了二十八年,身上的疤数都数不清,最后就换来这结果?”
“我也曾想,莫非是我在燕地作孽的恶果?但我确实认识几个老老实实的同乡,未曾有侵犯之举,但也断子绝孙,凭什么?”
“我最后明白了,在国而战前,先为自己而战罢。”
“于是去年,胡亥征兵,我出任司马,带着本乡年轻人赶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