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太远了,哪怕喜等人到了敦煌,复见秦之郡县楼阙,可距离关中,尚有一半的路程。
好在流经敦煌的党河滋润了干渴已久的西征军,鸣沙山相比于西域的大沙漠,根本不算什么。
他们在敦煌重整旗鼓,开始从西边打通河西走廊,将试图回到这片沃土的月氏王子击败,守住了大秦的新领地。
为此耽搁了很多时间,直到摄政二年开春,他们才重新出发。
接下来的旅途还很长。
从酒泉乱石耸立的黑山峡谷。
到张掖附近色彩绚丽的丹霞奇观,这些他们西行时走过的路,都需要大军用脚步重新丈量一遍。
只要是还在河西走廊,这绵延千里的漫长路途里,人只要一抬头,便能看到西南方连绵不绝的祁连山,似乎永无尽头,牢牢占据着天际线。
难怪它被月氏、匈奴人唤作“天”。
看着祁连山上的积雪,喜也摸了摸自己的发髻。
多年前被发配西域的瘦削老吏,头发尚且乌黑,如今却渐染霜色。
随着脚步向东,士卒们不知道磨破了多少双鞋,河西走廊越来越窄,似已到尽头,但西征军若想回家,还得过最后一关素来凶险的乌鞘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