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爸,你快来,快来看宏兴怎么了。”
小舅如同换了个人似的,头发立在脑袋上,眼睛瞪得大大,时不时一阵抽笑。“咯咯咯。”我似乎感觉到一双眼睛从窑洞窗户里往出看,顺着感觉看去,一张煞白的脸贴在窗口上,看不见黑眼珠的眼睛直直瞅向我。
扑蹬!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老满把吹翻的火盆又重新摆好,嘴里嘀咕着,“见怪不怪,见怪不怪,我给你多烧点纸,你赶紧去吧。”
又拽出一沓票子,颤抖的双手极力让自己冷静,可匣子火怎么也划不着。外婆见儿子中邪,神志不清,拼了老命来护着小舅,帮小舅掐人中。
“宏兴,你快点醒来,快点醒来啊。”小舅舌头伸的很长,忽然上下颚合拢,牙齿死死的卡在舌头上。
“不好了,宏兴咬舌头了。”
情急之下,大舅脱了布鞋照着小舅的脸颊猛抽,这是民间最粗暴,也是最有效的办法,在中邪没有完全被控制前,用疼痛来惊醒当事人。
可是两下抽过去,除了红肿的脸颊外,并未有半点好转。
“开水,开水。”大妗子又提着一壶开水,“顺着嘴巴往下灌。”
“你说啥?这样灌下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