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又领一份,就因为记账人一时大意,没写他的名字。只要有利可图,他什么都能看懂、听懂。”
那人是个看不出年纪的瘦小老兵,也不反驳,嘿嘿地笑,缓缓地向旁边移动,躲避“大人”的手指,好像那是一支对准自己的箭。
费昞往营外走,在门口停下,指向街道两边的房屋,“东都将士差不多都被带走,还剩下几十万百姓,这么多人全是老弱妇孺?挑不出一两千名能持枪打仗的年轻人?未必,你可以随便闯进一家,无论是深宅大院,还是小门小户,仔细搜,掘地三尺,很可能会有惊喜。那些据称已经病死的人、出城未归的人,宁可躲在不见天日的小屋里,也不肯站出来保卫城池。你告诉他们,叛贼入城,必然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他们根本听不进去,总觉得自己能逃过官府的搜查,同样也能避开叛贼。”
费昞越说越怒,胡须微微颤抖,突然抬高声音,像是在说给所有人听,“他们还以为跟从前一样,只要交出一点东西,就能保得平安。却不知道,叛贼不是官府,还没学会牧养百姓,只求一次收割,不会留下一粒粮食!”
城里还有不少人,街道上却空空荡荡,费昞的声音远远地传出去,未能掀起一丝波澜。
“这就是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