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心而论,这个想法并不强烈,如果必须在义军与百姓之间做出选择,我想我会选前者。”
费昞也沉默了,徐础斟满酒,他却没喝,“百姓究竟在哪呢?”
“躲在自己家中,到处都是。”
费昞摇头,“‘百姓’只在咱们的嘴里,吴王多久没接触过普通百姓了?”
“很久,原本接触得也不多。”徐础自从进城之后,只远远地见过百姓,再没真正接触过。
“其实我接触得也不多。很有趣,离百姓越远的人,越觉得自己负有保护百姓的职责。”
“嗯,所以官员自称百姓父母,皇帝则是天下人的‘父母’。”
“恐怕咱们要的不是父母对儿女无微不至的照顾,而是父母对儿女的生杀大权。”
“费大人将咱们这些人说得越来越不堪啦。”
“承认事实没那么困难。就是这些‘不堪’之人才愿意站出来做点事情,百姓……百姓全躲起来,祸事没到自家门前,谁也不肯露头。唉。”
“亏得这样,‘不堪’之人才有机会纵横捭阖,所以咱们该庆幸,还是该恼怒?”
费昞恼怒,他总是恼怒,恨铁不成钢,恨自己不够真心,往往又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