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之势不知将持续几十、几百年,这一切因我而起,我虽百死不得赎其罪。”
“万物帝不死,天下亦会大乱,可能更乱一些。”
“早先我也这么想,如今却不敢肯定:如果能看到天下大治,我对刺驾毫不后悔,如果看不到,我不能问心无愧。”
王颠盯着徐础看了一会,“徐先生亦有‘舍我其谁’之心,当初为何……算了,徐先生不必在意。”
徐础却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我有不忍之心,且又刚愎自用,劝别人时,总希望别人言听计从,别人劝我时,我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当初在东都,放走宁王,是我的错,我若继续称王,犯下的错只会更多、更严重。所以我宁愿做谋士,宁愿别人对我的话听三分、拒三分、斟酌三分,然后留一分意外。年前在金都城,我行险计,若非王先生等人各有计策应对,我早已一败涂地,命丧王府之中,不仅害己,亦会害人。谋士犯错或有回旋作地,王者犯错往往无路可退。”
“擅劝人者,难听人劝,徐先生自知甚明,或许这才是不能称王的原因吧,王者总得有点狂妄无知才对。”王颠站起身,“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徐先生北上,必能搅起一阵风雨,我留在益州,亦要想方设法阻止宁王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