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熌灼,一带清流由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伴随着离人轻柔的脚步,徐徐流淌向北面小溪。走落秀山,路势平坦宽豁,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
行出许远以后,两名官员才敢把卑躬的腰杆挺至笔直,同时也加快了许多脚下的步伐。
“真奇怪…”
“今日陛下心情似乎异常舒畅,居然没有降罪?”
边走着,稍显年轻的官员终于把惶恐多时的问题,狐疑问出口来。
稍年老的官员并无太多情绪变化,板着肃脸回道:“这是必然的,我们做了一件陛下一直以来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又何罪之有?”
“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
“嗯。”
前者不解,后者缓步肃声续道:“乱局在即,上兵伐谋,京都为大唐根基所在,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况且还是两头庞然大物?黄家行商道,掌大唐半壁江山之财脉。真武号江湖,剑宗之名受天下剑修景仰。二十年前,他们虽不曾参与岳阳血战,但二十年后谁又晓得他们是何心思 ?前些日子,陛下遣太子去醉仙楼设局,明面上是整死那帮北人,实际就是要逼黄家站出来表明立场。结果,陛下稍使手段黄家便露出尾巴了,倾家荡产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