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车驶过来,李和刚想提醒她,她却自己停下来了,左右瞧瞧,没车驶来了,她才无所顾忌地前行,脚步抬得高高,轻捷如飞。
她回头,见李和还在那站着,她冲他挥手,语音稀疏,“回吧,回吧。”
李和在人群中默默看着她,看她过了马路,看着她进了医院,直到看不见她的身影。
路边一个老头子用二胡奏很哀伤的曲调,音符断断续续地抽噎。李和听了只想快快远离,不过刚走两步,又回头站在了老头子的跟前,把口袋里的零钱都掏了出来,零零碎碎的有百十块钱。
他俯下身子,全部放进了锈蚀的铁罐子盒子里。
“师傅,可以借我拉一拉吗?”
老头子看了看李和,又看了看面前的铁罐子,然后毫不犹豫的把二胡递给了李和,“你拉,你拉,拉多长时间都没关系。”
他抱着铁罐子站起身,把小马扎让给了李和。高兴地不能自抑,这些钱够他赚几个月了,一把破二胡才值当几个钱。
李和坐在马扎上,左手抚琴杆,右手拉动琴弓,如同摆弄一副木偶。
他试了下音,找到了音准,二胡就两根弦,拉得出世界人生,多一根都不要,这是二胡的坚守和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