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片刻,“前天上海至南京的火车……十有八九是他没错了。”
董知瑜也是一惊,原来如此,那天在下关车站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她虽是共党在军统的地下党员,如今抗日大局当前,军统的人落在日伪手中,也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此人态度如何?有反水的可能吗?”
“这个难说,”傅秋生狠狠抽了口烟,这个问题仿佛问到了他的痛处,“然而一旦这个钱新民反水,党国的损失将无法计算,他一直是军统在南京到上海这条线上的主要负责人,手头有大批的军统名册,密码本,电台位置……”
董知瑜一时沉默了,近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是一宗接一宗的不幸,从老陈被军统发现,被杀害,自己被派往南京,和组织脱离了联系,到现在军统京沪线又面临着致命的打击,如果她不是一个坚定的马克思主义无神论者,恐怕真得找位高人替她解一解了。
傅秋生觉出了董知瑜的沉默和担忧,却将对方的担忧略微曲解了,“不过有一点你放心,钱新民并不知道‘歌阙行动’,他也不知道‘阙’是谁,这是一条极为隐蔽的单线,目前为止,只有我、戴老板,以及‘阙’本人知道。其他人,重要如钱新民,也顶多知道‘阙’的存在,却并不知道此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