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冒出,直至今天,涂老板的事情又将这个矛盾清晰地摆在了她的面前。那滴泪已在手指背上干涸,她走回桌边,刚才的纠结仿佛有了答案:该庆幸。自然情感是弱者,不该容她多停留一刻。
而董知瑜想要得到涂老板的消息,则必须要跑丁家桥,小小的一个共党,死也好活也罢,甚至就连被捕的消息,鸡鸣寺是不屑于讨论的,外交部是不屑于讨论的。
如此,这几天董知瑜找叶铭添便找得勤快,丁家桥的人都知道这董小姐贴得紧,而上回马修找来的事情大家背地里也在风言风语,董知瑜的头上,早让好事者扣上了不检点的帽子。可那一腔的爱意正巧封了叶铭添的五感七窍,再加上失而复得,他可欣喜得很,闲话是刀枪不入的。
“听说梅花山的梅树正花开逢时,不如周末我们去赏梅如何?”午后,刚刚从饭馆出来,叶铭添意犹未尽,董知瑜却食不知味。
“嗯……什么?”她仿佛并未听清对方在讲什么,涂老板牺牲了,又一位同志雁行折翼,而此刻,除了深深的痛惋,她的内心竟藏着一丝秘而不宣的庆幸,为了这一丝庆幸,她又自责不已。
“知瑜,你喜爱梅花吗?我们周日去梅花山赏梅,如何?”叶铭添不厌其烦地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