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总算凉了下来,薄衾笼着淡香,也笼着一床的心事,这心事太深、太难,两人竟不觉已沉默多时,还是怀瑾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将董知瑜带回这夜色中。
“怀瑾……”她唤得那样轻盈,生怕惊着她。
怀瑾稍稍挪了挪身子,转向董知瑜,将她的手握在手中,她想说不要担心,明天总能看出个端倪,也总能想出办法,又觉得此时多说也是无用。
“怀瑾,你怕吗?”董知瑜也轻轻挪了挪,将那一身玉骨冰肌熨贴地送进怀瑾怀中。
她可是害怕?怀瑾心中思忖,“瑜儿,你是不是第一次执行暗杀的任务?”
董知瑜顿了一顿,点了点头。
“别怕,有我,”怀瑾想了想,“这世上就只有一件事情会让我怕。”
“什么事?”董知瑜听了这话,身上竟起了细细的一层鸡皮疙瘩,好像将要从怀瑾口中听到什么骇人的事情。
怀瑾感觉出她身体的僵硬,赶紧添道:“就是你。只有你的危险、不安才会让我害怕,几月前把你一人留在了芦苇荡,那几日我从未那样怕过……在你之前,唯一曾让我如此害怕的,就是我爹娘家人被杀的日子。”怀瑾想起了那时夜夜缠绕她的噩梦,头一遭,她的噩梦不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