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从睫帘后“簌簌”地落了下来,路面上耀眼的寒光黯淡了下来,“噼啪”的鞭炮声也渐渐远去,耳朵里突然空了,只剩下放大的“鼓鼓”声。
不知过了多久,身子竟被人使劲地摇着,一时间远远近近的爆竹声又重回了耳朵里,眼前渐渐聚焦,是刘妈一张忧虑的脸,虎子也在她后面将自己瞧着。
“好了好了!姑娘啊,你刚才是魇着了,回了魂就好!”这些天来,刘妈对她的称呼已经从先前的“董小姐”变成了“董姑娘”。
“刘妈……”董知瑜这么唤了一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自己刚才是怎么了,自己也不晓得,“刘妈,我想起怀瑾的车上漏贴了‘福’字儿,我们快去贴上吧。”
这顿午饭吃得不知悲喜,千般滋味也都是才下眉头,却上心头,董知瑜和刘妈各自心里担着怀瑾,念着她不能回来团圆,可偏偏是这喜庆的节日,又不好悲天悯人,扫了大家的兴。
董知瑜心里偷偷盼着这天怀瑾能想办法打个电话回来,哪怕是托广州的同僚打来,报个平安也是好的。吃完了午饭,她不忍耽搁刘妈一家过年,便催着她和虎子回去,“过江也要两三个钟头,再不走,怕到家里天都黑了,”董知瑜这么说着,从包里拿出两只红布包着的物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