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走后第二天,董知瑜下了床,穿戴整齐,跟叶母说想出去走走。叶母只道这天寒地冻的,身子还这么虚,怎能出门?
“没关系,伯母,”董知瑜缓缓地往脖子上缠绕着一条围巾,“我也该透透气了。”
声音虚弱,走得却坚决,叶母终是放了她,门外刚出了太阳,晒在积雪上白得刺眼,初十了,天却没暖起来,一日冷过一日。
这条路她走过多少次了?跟怀瑾一同压过多少次了?数也数不清。路边的裁缝铺子、剃头摊子、烟酒铺子,陆陆续续都开起了门,有熟识的便跟她打个招呼,她却只是向前走着,别人说话她听不见,脸上脚上的严寒她感觉不到,只在衣兜里紧紧捏着一封信,捏得烫手。
宅院门口那两只青石狮子顶上积满了雪,董知瑜站在那儿,伸手要将雪拂去,也只是个无意识的动作,那雪积了有几天了,外头一层硬硬的,她便拿玉葱似的指生生去剥,指头割破了,她像不晓得似的,红的,一丝一丝渗进白的雪里,等拂抹干净了,伤口也暂时冻住了。
按了门铃没人来应,董知瑜拿出钥匙开了门,院门到主宅和副宅让刘妈清扫出了两条小径,她立在那里呆呆看了片刻,拔腿往主宅大堂走去。
推开门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