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崔雪莉对着初冬时节枯黄的草坪喃喃说道。
梁葆光指节捏得发白,面色瞬间从温柔和煦变成了阴沉如水,只是短短的十四个字而已,却触到了他心中最碰不得的逆鳞,“真理,知道我最恨的是谁吗,是上帝,如果他真的存在的话……可是你不知道!”
在纽约的公寓里,六楼的书架上有一本刘易斯·托马斯(leas)所著的《水母与蜗牛》,书的最后一页是个计分板,上面写着“上帝4分,梁葆光192分”。看似是梁葆光获得了巨大的胜利,一次次地将病人从天堂拉回人间,但上帝名下的每一分都代表着他不愿承受,也不能承受的巨大失败。
“你怎么了?”据说情绪波动大的人都很危险,是家庭暴力的潜在施暴者,但以前崔雪莉从没见过梁葆光如此情绪化的一面。见惯了他没心没肺从容自大的样子,对此时暴怒中极力压抑痛苦的这个男人她感觉分外陌生。
“没什么,我们回去,赶紧给你找出病因进行治疗才是当务之急。”说好听点张爱玲是看破了红尘,讲白了她就是自暴自弃,而梁葆光从来不信命运的安排,也不把无能为力当作借口。
从现有的症状中找不到线索,梁葆光也没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