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龟公显然是伺候惯了姬庆文这样难缠的客官,脸上笑容不改,不慌不忙地说道:“大人这又何必呢?我们开行院行当的虽然下贱,却也是照章纳税。您拆了我的楼,地方少了份税收,楼里这么多老少爷们也每处吃喝,这样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大人有何苦去做呢?”
这龟公说得还真有几分道理,将姬庆文堵得一愣,说道:“我就随口说了一句,你倒还了我一车。得了,看你也是个没主意的,我也不为难你,你去把你家老板娘请来,我自然有话对她说。”
龟公又笑道:“姬大人能有这样的见识,那可就是小人的福分了。大人不是想要见老板娘么?喏,那里下来的就是……”说着,龟公向中庭前方的舞台上一指。
姬庆文朝台上望去,果然见一个三十多岁、不到四十岁的红衣女子,摇曳着腰肢,款步走到台上,用团扇掩着嘴巴,先“哈哈哈”笑了一阵,方才说道:“诸位,诸位,奴家我便是这处‘绛云楼’的老板娘,年轻时候在秦淮河畔也有些名号,叫‘马湘兰’的就是。”
众人见她虽是徐娘半老,却也风韵犹存,眼角、额头、嘴角虽然布满了厚厚的胭脂也遮盖不住的皱纹,五官的比例和位置却是恰到好处,可见她年轻时候也必是一位绝色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