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被禁言,绝密的事件,不允许说只言片语,只能烂在心里。
陈路在军中多年,对条令再清楚不过,于是他没有办法去问墨上筠。
——你经历了什么?
——你看到了什么?
他只能想象。
可悲的是,正因为他经历过,所以他能想到的,更为残忍、血腥。
他亲眼见证过自己兄弟在身边牺牲,滚烫的鲜血染满了他的衣襟,跟幻觉一般,明明那人前一秒还跟他说着话,下一秒你再如何去呼唤,也得不到回应。
倘若墨上筠没有参与其中,他可以跟墨上筠站于同样的位置,劝上墨上筠几句。
可是,当墨上筠亲身经历过……
他便没资格去劝她了。
没有亲身经历,便没有感同身受。
那些处于局外人角度的劝说,云淡风轻,把他人所有的伤痛都当做不值一提,许是出于好心,但给不了人以安慰。
不知何时,隔壁桌渐渐安静下来。
客人走了,妇女走了,围观者散了,好像就在一瞬间,那边又空了,空荡荡的餐桌,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盘子里的花生米,吃的只剩下几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