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能从茫茫多的黔首中冒尖一个,何等的悲哀。但此刻,识文断字只是基本技能,能够通宵番文,能够掌握一项精妙技艺的大河工坊子弟,倘使扔在隋末,他们定然会自然而然,被周围那些无知懵懂的群氓,推举成了杜伏威二号,辅公佑三号,单雄信四号……
教育的改变,对个人而言,大概就是“只缘身在此山中”。而对于无头黔首来说,这大概就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然后就是“敢叫日月换新天”。
不温不火的结业,有的人被李思摩要了过去,而更多的,则是被长安洛阳的豪门代表,拉去入伙。
坊市之间的主事,行商的会计,遮蔽财货的管家,通晓北胡西羌的翻译,能辨东西南北的向导……
一个在一千五百年后的小小技能,在这贞观八年,都是难能可贵的精英人才。
豪门的人,并不傻。
“薛九郎,俺们吕家在长安也是有些产业的。西市万家铺面,不说是三五七八间,有个二进二出的院子,也还算能入眼。九郎要是屈尊前来,俺们也不会亏待,城西永和坊内,总归是有三瓦两瓦能遮蔽一下风雨。”
高瘦的汉子微微欠身,“那地界离着延平门还有个喝酒的脚程,九郎若是去了,牛马拖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