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讲堂,廊下一路前行,学生皆是恭敬行礼,张德则是点头回礼,礼不可废但在临漳山从不繁杂。哪怕是京中国子监来的不得志教授,也是觉得这般要轻松些。
走了一路,张松白轻声道:“郎君,单船主眼下着实有些难熬。倒也不是他一人这般说,就是常州人,如今过润州,润州也要收一笔过路钱。淮南江南沿江多有效仿的,听说朝廷默许了此等行径。”
“消息我不是不知道。”
今年的张德,已经比张松白还要高半个头,显得越发长大。两条臂膀粗壮,论谁也瞧不出来,这是一地望族的宗长,更遑论长安那点风流名声。
“只是……”
沉默了一会儿,张德也不太好跟张松白说其中的门道。
实际上,江南道淮南道沿江州县搞这种“过路费”,不是朝廷不想阻止,而是推动的人是皇帝。皇帝是以什么名义呢?一是贞观十三年年底的寿诞;二是皇帝要在敦煌修宫室……
皇帝是十二月生,但去年其实是四十岁整,但他没过,要在四十一岁的时候过。
至于操办,如今财大气粗的李皇帝根本没打算“节约”。洛阳宫、太原宫、九成宫都盖了修了,还怕啥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