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老家来的亲眷,已经是把能变卖的都变卖了。就剩了房子还没有动,连车马都降了档次,只是用绸子遮掩,旁人看不穿罢了。
也是运数,他咬牙把当年的黑狼大袍子卖了之后,居然就碰上恩主认出来。在洛阳家里成天唉声叹气的包二郎看到唐俭亲随前来之后,很是讶异,都是故人,聊了几句之后,包二郎知道恩主出手帮忙疏通,当时就哭了出来。
“让茂约公操心了,让茂约公操心了!忠……惭愧,惭愧啊!”
“都是兄弟,说这话可是见外了。你有难处,怎地不跟公爷去说?便是公爷如今比不得从前,说是落魄也不为过,可毕竟是国公,是能上达天听的。你这厮偏要自己藏着掖着,何苦来哉?”
“忠到底是蛮夷之身,这事体让茂约公去操办,只怕是上头定一个勾连外族的罪过。前几年那行情是何等的酷烈,我哪里敢去害了茂约公?”
“……”
亲随沉默了一会儿,拍了拍包忠的臂膀,“你有心了。”
絮叨了一会儿,包忠这才擦了眼泪,关切地问道:“家兄如今也是焦急,还不知道茂约公安排了哪里,我好早早地告知家人。”
“包耕那里你不必去说了,自有人去跟他接头。去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