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铁锅吃水煮鱼。物流行有点阔气,给卖气力的好汉们一人一把辣椒壳子,这水煮鱼吃起来就甚是发汗合口。
粗壮黝黑的手指布满了裂痕老茧,手中连掌纹都没有,更不要说是指纹,常年在山里行走,攀爬岩石磨掉几乎所有纹理。
为首的矮壮汉子大马八叉地坐着,手肘搁在大腿上,指头捏着一只小小的酒杯,另外一只手拿着筷子,嘴角还挂着一点点辣椒皮的红色痕迹。
叹了口气,这矮壮汉子收好自己的罗圈腿,盘在一起交叠着,扬了扬下巴,问正在胡吃海喝的一个年轻小郎:“大哥,你也不小了,还在扬州读过书,你寻思着,这买卖做得么?”
“来都来了,不做不是亏么?”
“不做还能赚个辛苦钱,做了就是换命钱。”
“那张大郎能有三头六臂?杀了一个‘宝龟如来’罢了,俺们在寿州行走,死了的土匪还少了?”
小哥一脸的不服,江湖上突然就冒出来个新人,不但名震淮水,还做了豫州道上的“大龙头”,真是让人不快。
凭什么啊?
而且这条过江猛龙,才几个自己人?眼下用的不还是豫州地界的乡党?这要是要弄不过他,不如死了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