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说,在之前的二十多年生涯中,自己从未想过“遗书”这俩个字,那是遥远的词语,不属于他这种年轻人。
在信纸抬头上写下“妈妈”两个字,却停住了。
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开口,如果这次真的阵亡,一封信对母亲又能起到什么安慰呢?
父亲已经这样了,唯一的儿子如果再出事,母亲梁少琴是不是能经受得住打击?
“报告!陈教官!”他起立喊道。
“讲!”
陈克凡侧过头,从嘴上拿下烟雾缭绕的烟屁股。
“我要一根烟!”
陈克凡起身走到秦飞身边,目光扫过他的信纸。
“给!”他抽出一根红塔山,递给秦飞,为他点上。
“不知道怎么写?其实很容易,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旦你牺牲了,你得让爱自己的人没那么难过,让她们能够坚强地活下去。这是你第一次写遗书,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然后你会选择一次性写一封遗书,再也不重写,这就是老鸟和菜鸟的分别了……”
说完,走开了。
简报室里,静的可怕,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清,只有笔尖落在之上沙沙的书写声。
第一次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