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碑和坟墓容易暴露死者的身份,再怎么伪装,一个出现在荒郊野外,而且还是游击队活动区域内的新坟总是比较扎眼的。以尖耳朵鬼子们那近乎病态的偏执,一定会设法核对最近的死亡记录,甚至把尸体挖出来核对身份信息都有可能,这样一来很有可能暴露游击队的行踪,还会危及那位游击队员的家人。
是故,即便战死,游击队员们也得不到正式的葬礼。而且他们和防卫军不一样,没有记录个人姓名、血型、年龄的狗牌,一旦阵亡,只能由活着的同袍在铁片上留下他们的名字,然后带着死者的名字继续转战,如果没有战死又有机会路过阵亡战友家乡时,便转告战死者的家人,其是何时在何地战死的,其遗言又是什么。如果不幸战死,他们也会成为诸多刻有姓名的铁牌中的一块。
这是义务,也是诅咒。
珀蒂已经不止一次见过痛失家人的家庭,掩面哭泣的妇人与孩子,故作镇静的老人,转身离开后从屋舍中传出的撕心裂肺的哭声。就算铁石心肠的人也会为之动容,对那些年轻的、还没怎么经历过残酷之事的游击队员来说,那些悲鸣嗟叹会成为他们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光景。珀蒂就不止一次被死者和遗属哀嚎斥责的惊醒,但这一切很快就被现实冲淡,生存和战斗再次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