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昌不知道她具体所指,只能含糊道:“还好。”谢家小姐谈不上多讨人喜欢,但也不惹厌,就是有些黏人。若不是王上要求,他宁可忙于公务也不想走这种桃花。
玉还真笑了笑:“恭喜。”说罢抬高下巴,转身走了。
印兹城西北角有一条小巷,名作担水巷。巷子原本就不起眼,又在魏人入侵中损毁,住户死伤过半,侥幸活下来的居民也纷纷搬走,不愿再住在悲悽之地,所以只过了几个月时间,这里就没了人气,只有虫蚁狐獾和顽童偶尔造访。
不过担水巷中段的大槐树依旧活了下来,枝繁叶茂。
正是午后,有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厮走进这里、坐到树下,掏出了白肉火烧才抬头。
树干上刻着一道又一道划痕,长短如一,都是半寸,从上到下排列得好生整齐,倒不像顽童的手笔。
他手里的白肉火烧在这一带很有名气,肥肉脆而不生,瘦肉烂而不柴,那是在老卤汤里滚了一个时辰才能出锅,吃进嘴里是说不出的肥腴满足。虽然是不值钱的饼子,但据说很多富贵人家也馋这个,经常会打发下人去买。
他一边啃火烧一边数划痕,一二三四五……
数到第四十八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