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履在走,身影一前一后倒映过水面,有人轻微的咳嗽。
“陛下,当心身子,春日微寒,还是进殿吧。”身后一名宦官高壮健硕,浓眉长脸,此时小声提醒前面负手而行的当今天子。
缓慢步行得身影摇了摇手,叹息了一声:“朕的身子,只有自己知道,怕是不行了,想吾登基已有二十年,临到头了,才发现做错了许多事。”
“陛下正当壮年,眼下只是一些小伤小病啊,要不了多久就会好的。”跟在后方的蹇硕亦步亦趋,诚惶诚恐。
刘宏脸色已有些许蜡黄,他摆摆手,对这小黄门笑了一下,依旧缓慢而行。
“朕现在想来要做的事太多了,也做不过来了,眼下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不能再拖了,你该知道朕说的是什么吧?”
走在身后的宦官颤了一下,躬身低头:“奴婢不敢上揣圣意。”
“你敢,全朝堂的人都敢,他们在背后说的什么,以为朕不知道吗?”刘宏仰望那一轮挂在屋顶上的春日,“......一个个巴不得朕死,朕死了,他们好有从龙之功,朕,偏不让这些人得意。”
蹇硕吓的跪在地上,“陛下,慎侯握天下兵马...万一另立太子...他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