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笑。
无论酷暑寒冬,无论风雪雷电,她每天都会在那站着,朝着丈夫离开的方向看着自言自语,似乎她觉得自己哪怕离开一会儿丈夫没准就从街那头出现,所以她不敢离开,从最初的每日都会来,到之后的每日都不走。
街坊四邻怕她出事,她站在那,街坊们就在她周围用木头搭建起来一个简陋的凉亭,今天这家给她放下一些饭菜,明天换另一家来,后来宫里得到了消息,大宁皇帝陛下亲至,还带着宫里的御医,可是不管皇帝说什么她似乎都听不到,只是依然死死的看着远处。
皇帝下旨,在此修建余言亭。
余言未了人已去。
之后六年,她终究是熬不过死在余言亭里,怀里抱着那套军甲,她衣衫褴褛,可军甲每日都擦洗,干干净净。
她去世之后,皇帝下旨厚葬,连皇后娘娘都亲至参加葬礼。
这是一个没人嘲笑她疯癫的时代,这是一个没有人嘲笑她疯癫的国家。
自此之后余言亭就留了下来,百多年来,不知道有多少文人墨客不远千里来,就是看看这亭子,有人说,每逢风雨夜,站在这亭子正中都会听到她的呼喊声。
雨打屋檐,她在问。
你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