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回道:“东林士子胆敢闹事者,一律以妄议朝政,诽谤朝廷加罪。
依大明律,革去该生功名,着锦衣卫遣返原籍,族中子弟,一律不准科考。”
温奸相这招真是毒辣啊!
钱谦益明白,断了士子的功名并让其族中子弟不许科考,闹事者除了个别傻缺之外,再无其他人敢于闹腾。
士子或许有勇气得罪朝廷,却不敢毁了整个家族的科举。
那样,家族就没落了。
缓缓闭上双眼,低垂着头,他留下伤心而悔恨的泪水。
自己当初怎么就得罪了这个瘟神?
他为什么不依不饶,非得把自己从江南温柔乡里揪出来,如此折磨自己?
钱谦益可以想象,当他一把火烧了东林学院,必然是江南士子的公敌,节操尽碎。
余生除了庇护温体仁门下做狗,别无他想。
当然,他也可以选择以死明志,博得死后哀荣,只是他压根没有考虑。
在生死抉择面前,钱谦益从来不是硬骨头。
否则,他怎会挣得水太凉头皮痒偌大声名?
好死不如赖活嘛!
再说,也要替家人考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