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同样并非如此。
哪怕人们同样会为之疯狂,疯狂的程度也是不同的。
可北方的威胁实打实,老至马芳、少至万历皇帝,这一代人对北虏的侵害感同身受——正因如此,在深知民心之重的万历皇帝看来,打赢这场仗,将乌梁海重新收回帝国版图,是无匹的功绩。
“唉,治理天下,可太难了。”
皇帝挠着头,百无聊赖地将另一只靴子丢了出去。
他坐下的白玉石阶已被宦官王安用拂尘清扫过,即使用白袜沾地也不会太脏,此时宦官与侍卫皆知皇帝心情烦闷,俱是不敢上前,只有王安默不作声地走下台阶,将两只靴子摆在万历手边,以备他再丢出去。
万历并未抬头,轻声问着与他所思所想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道:“户部知道天下百姓家产几何么?”
天下百姓家产几何?
“不知道陛下问的是什么家产,财货、田产、屋舍、六畜?”王安想了想道:“朝廷不曾统计,但陛下若想知道,奴婢可吩咐下去,三月之内能粗算出来。”
都交着税呢,有万历会计录在,这些东西只需要时间,都能算出来。
对王安来说,他不知道皇帝为何会感慨治理天下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