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的少之又少。
他们刚陪皇帝跑完清华园二十里杨柳堤岸,并且皇帝今天偷了懒,没有披挂铠甲,全身上下除了鸟铳就只有那副装饰用的皮兜鍪,他们这些护卫可是三日干粮、铠甲兜鍪、鸟铳腰刀、携行背包全副武装。
现在皇帝手抖得连鸟铳都端不起来,他们能勉强放铳已经很了不起了。
“怪不得兵法说,穷寇莫追,但凡还有点战力胆气,追上去就要被人反攻。”皇帝饮了大半碗水,气息稍加平复身体反而感到更加疲惫,他的目光不再看向壕沟过去花海如今壕沟海的校场,举目顺着堤岸望去,嗤笑道:“他俩还比赛呢?”
随侍左右的王安也顺着皇帝的目光看去,在堤岸上,几名落后的锦衣卫已无法保持正确的持铳行军姿势,有些尚存体能的两手把着鸟铳慢跑,还几个人已经拄着鸟铳跑不起来,教官锦衣千户正在旁边大声责骂,教落后几人面容如丧考妣——他们的饷银扣定了。
更远的地方,两个小人儿跳跃追逐,沿着堤岸如同浑身散了架般缓缓颠着,那是潞王朱翊镠与蒙古小王子布塔施礼两个鼻涕虫,他俩年岁相仿,跑起来反倒是潞王还要快一些。
都快把布塔施礼气哭了——说好的塞内汉人肢体柔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