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袁自章的机会。
徐晋是领到了苦差事,百户部带着借调来的鸟铳总旗一道离开温暖的山岗,调至河岸埋伏。
南北讲武堂习惯让军官从细微处着眼,用准确算术来解决战术问题,这种算数思想在武进士袁自章身上从头到脚都透着阴毒,尽管麾下旗军训练有素,但他觉得敌人太多,用两千军士去强攻四千人据守的山寨是不智的,因此打算先把敌军数目削减到和他们一样的数量。
削减的手段就是伤兵。
一个伤兵在行军时需要两到三个人照顾,所以袁自章决定至少为敌军创造出三百名伤兵,再派人把所有辎重全部拉走。
他十分确定,在辎重被毁或抢走前,敌军不会离开。
夜里的河畔起风冷得人发慌,百户徐晋和他的部下在河畔被冻得浑身发抖,旗军抱着手臂在地上趴成一排,还有些人在岸边石头或树干后蹲着,尽力将手藏起来、脸埋在胳膊肘或缩着脖子藏在头盔与顿项中间。
潮湿天气让棉甲透着一股挥之不去的霉味,趴在干枯草地上的徐晋瞪着眼睛恶狠狠地盯着堆在一起的辎重车与那条山间小路,心里就一个信念——老子冷,你们更冷。
越冷越不耐饿,越不耐饿就越要下山取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