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从九十二岁变成年轻美貌的元婆,不知道是该为她幸运呢还是不幸?容貌改变了,年龄和记忆却是无法改变的。
对于她来说,青春的意义不单是美貌的驻颜,更是那段不可忘怀的历史记忆,七十年的感情和七十年前的那些人也成云烟,她何苦固守着自己的美艳,把自己置身于独孤和虚无之中?
还有我的师父三公,他明明已经是六七十岁的人了,为什么始终停留在三十六岁不愿变老,他又在固守什么,在等着谁?
接下来,我和三公如法炮制,给全村十二户人家全都做了简单的法事,有病看病,无病驱邪,一直忙碌到凌晨四点多钟,随便在一户人家的小憩了一会儿,天就亮了。
三公按照之前的承诺,一律不收利市钱,只要插香米。有米的给米,但一定要是糯米;无米的给苞谷也行,也是要糯苞谷;实在连苞谷的给不出来的,那就给点豆子吧。反正升子里是必须要装插香米的,没有插香米,也就做不成法事。
公鸡也是一样,大小也不计较,鸡冠越大越好,实在不行,只要是公鸡即可。如果自家没有,借也得借来。
十二户人家没有一家例外,包括元婆家也拿出了一升豆子和一个两斤不到的鸡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