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一直沉默着。
是这样的吗?
细细想来,东宫的动作都在弘治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太子突然关切朝鲜国,拉着方继藩在背后捣了这么多鬼,说来说去,不正是在解决问题。
这样一想,一肚子的气都消了,至少……我儿子还是有孝心的。
你这小子,竟也知道朕的不容易吗?
弘治皇帝却依旧板着脸,厉声道:“可是国家自有法度。”
朱厚照道:“可是我大明,是以孝治天下啊,若能为父皇分忧,儿臣总愿意粉身碎骨竭力去做,也不求有什么功劳,但求父皇宽心而已。”
这些日子来,在西山书院跟着一群读书人厮混,朱厚照也是受到了熏陶的,至少开始言之有物了。
在这大明朝,是法度要紧,还是孝要紧?这是谁都说不清的事,不过以孝治天下,这确实是大明森严制度的核心,却也一丁点都没有错。
弘治皇帝沉吟片刻,似乎……有些被朱厚照所触动。
朱厚照便又道:“父皇,儿臣是父皇生出来的,您自己生的儿子,这不认可,那不认可。偏偏……让儿臣学这个,学那个,那儿臣还是儿臣吗?儿臣还是父皇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