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偶而到镇上来猛醉一场,他们几乎已没有别的乐趣。
也不知是谁在含糊着低语:“明天轮不到我当值,今天晚上我该找个娘们搂着睡一宵的。”
“谁叫你的腰包不争气,有几个钱又都灌了黄汤。”
“下次发的,我一定要记着留几个。”
“我看你还是找条母牛凑合凑合算了,反正也没有女人能受得了你。”
于是大家大笑,他们笑得疯狂而放肆,又有谁能听得出他们笑声中的辛酸血泪。没有钱,没有女人,也没有家。就算忽然在这黑暗的荒野上倒下去,也没有人去为他们流泪。
这算是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人生?
一个人突然夹紧马股,用力打马,向前冲去,大声呼啸着。
别的人却在大笑。“小黑子好像快疯了。”
“像翠浓那样的女人,若能陪我睡一宵,死了也甘心。”
“我宁可要三姨,那娘们倒全身都嫩得好像能拧出水来。”
突然间,一声惨呼。刚冲入黑暗中的“小黑子”,突然惨呼着从马背上栽倒。
倒在一个人脚下。
一个人忽然鬼魅般从黑暗中出现,手里倒提着斩马刀!
热酒立刻变成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