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混了十几年,当过乞丐,也曾偷盗行骗,什么腌臜气都做过,被世人冷眼相加,也曾被权贵豪奴羞辱,如今已勉强可算是喜怒不行于色。
然而是可忍孰不可忍!这是逼着自己去死,还要恶语相加,那就再忍不得!
这些争夺那内门弟子名额是死,闯道业天途同样可能身死,然而后者至少不会连累亲朋。
左右是死,又何需受此羞辱?委屈求全不得,那又何需再忍让?当下就目光冰寒了下来,瞪着那北堂琴:“我就不识抬举了,你待如何?”
他这几年在街头厮混,手上已有数十条的人命。此时脾性爆发,自有股慑人之威,含着亡命徒的凶狠。使那北堂琴的气息一窒,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北堂苍绝眸中,此时却反倒是现出几分赞赏之色。北堂婉儿同样微觉诧异,然后就手阻住了已是面红耳赤的北堂琴,凝声呵斥:“琴姨,不可对客人无礼!”
又对庄无道柔声道:“师兄息怒,是师妹我没把说清楚。既然是要请师兄出面争夺,我北堂家自然会极力保全师兄安全,绝无后顾之忧。”
庄无道这才怒念稍息,陷入沉默,似北堂婉儿这样的身份,说出这样的话的确是有些份量。然而这大族世家的承诺,却也不可就此轻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