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家宴便真是寻常家宴。
陈长生大致明白徐府摆出这种姿态的用意是什么,只能以沉默待之,低头吃菜,却注意到,徐府的宴席除了没有珍禽,就连最寻常的鸡肉都没有,就连十余味调味酱里,也没有最常见的鸭胗酱。
他有些好奇,但没有问。
菜上齐后,徐夫人开始与他说话,就像这场家宴一样,说的都是不咸不淡的话,谈也未谈曾经的油盐不进。
一顿饭无滋无味地进行到了尾声,东御神将府里依然安静如先。
徐夫人看了徐世绩一眼,拎起酒壶,给陈长生把杯中的酒斟满。
这是陈长生今夜的第二杯酒。
他道了声谢。
徐世绩举起酒杯,看了看他,然后饮尽。
陈长生饮尽。
徐夫人倒酒。
徐世绩再饮。
陈长生陪饮。
徐夫人再倒酒。
徐世绩端着酒杯,看着他面无表情说道:“我承认,从始至终,对你都没有任何善意。”
陈长生沉默不语。
徐世绩漠然说道:“但谁都必须承认,我对你也没有恶意,不然,你根本不可能在京都里活到现在,还能坐在我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