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燕然啜泣道:“她爬上山时,本就精疲力竭,又受了这般重伤,等于是拿自己的性命去换我性命,她毫不犹豫便如此做了,仿佛此举天经地义一般。我意识模糊,至始至终,都不曾见过她一面。后来我师父找到我时,见她已然气绝,但面带微笑,似乎幸福喜悦。而她的手腕仍放在我的嘴里,血迹已干,但我这条命,总算捡了回来。”
李若兰心下惨然,暗道:“燕然哥的身世比我惨烈多了,我好歹还与父母在一起,快快乐乐的住了许久,我父母相亲相爱,对我爱护有加。可他...他的父亲发了疯,母亲为救他而死。如换做是我,只怕早就不想活了。”
归燕然双手按住太阳穴,似乎不这么做,脑袋便会痛的裂成两半,他道:“我师父背着我母亲尸首与我,下了山,将我母亲埋葬,怕我难过,将此事对我隐瞒。又来到扬州郊外,替我找了一对养父母,他们...他们对我也很好,但我想起他们来,就愈发想念我的生母。我好想见见她,与她说说话,谈谈心,瞧瞧她是怎般模样?她如果尚在人世,我不知会多么高兴。”
他说道此处,瞬间默然不语,生怕再想下去,自己会痛不欲生,再度体会到那无尽的绝望。
李若兰想了片刻,在归燕然脸颊上温柔一吻。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