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声色俱厉喊道:“连你的儿子都认识到你的错误了,你还不认罪?你还不认罪!!”
桀骜的老头子脸上滚落浑浊老泪,泪水沁入镌刻的皱纹,仿佛溪流入壑,消失不见。沉重的镣铐拖着他双手,巨大的木枷让他站不稳,但是这个老男人突然昂头,哈哈大笑,昂头荡气回肠地呐喊:“我也检举!我也揭发!”
他双肩竭力一震,荡开罗嗦的少年卫兵,苍老的双目横扫四周,佝偻傲立在城门口,狂风吹得宽大的秋衣猎猎飞舞,宛如套在木柴上的飘舞旗帜。
这一幕竟看呆了尉诩。他恍惚想起三年前的依稀记忆,那时候的父亲黑发尚浓,颧骨高耸,他扛枪跃马城门下,慷慨慈眉救众生;尉诩还记得父亲“吁”一声勒得战马嘶鸣跃蹄,步枪扛在肩上,扭头俯视自己,哈哈大笑,声如雷动:“这就是我的尉诩吗?长这么大啦!”肆无忌惮的大笑声中,战马鬃鬣在秋风里惬意飞舞。
秋风里,城门下;彼时彼刻,正如此时此刻。老人艰难踱步,扛枷昂头瞧斑驳的“怀远门”三字,依旧苍老狂笑,声如滚雷:“我也检举揭发!我检举帝王将相,我揭发才子佳人!我检举项羽,他盖世英雄,为何不重用亚父?”老人懊悔莫及,低头痛心疾首:“我揭发韩信,他东征西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