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庄言像只咆哮的猩猩,拧身回头,蹬得满地纸片飞上半空,刹那之间,他便与李贺成单刀之势,右拳越过桌子,找准李贺太阳穴一拳轰去。
李贺脸上笑嘻嘻,其实提防已久,闪电弯腰,缩头躲了这记右勾拳,口里轻蔑嘲弄:“您还真打?好啦,我赔不是好吗……”
话没说完。视野一暗,天花板的灯光被巨大的身影遮住;被光照得雪亮的办公桌上投下昏暗的影子,一枚坚硬的膝盖占据了李贺的视野。
一拳挥空时,庄言像条杀气腾腾的猎豹。撑桌踩凳,行云流水地蹦上桌子,居高临下的影子笼罩了李贺的脑袋。然后庄言像只被血腥味儿冲昏头脑的食人鱼,毫不思考,用最便捷强硬的招式。一记膝撞砸向李贺近在咫尺的面门——李贺白净的脸上还挂着笑,金眼镜下眼睛乐弯,压根没反应过来。
李贺以为庄言挥一拳就差不多得了。他只是想测试一下,对庄言的刺激程度有没有抵达病理阈值。
但是李贺没想到,庄言克制了很久。现在庄博士用行动坚定地回答了李贺:刺激超过阈值了。早就够了。老子忍很久了。
然后光滑的西裤折成的膝盖锐角,狠狠撞在李贺高翘的鼻子上,像攻城槌嵌进了木质疏松的城门。李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