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亨利坐在角落里,楞楞地瞧着窗外,不知在想什么。皮雷站在更显眼的位置上,双手环抱,面无表情地靠着椅背,仰头看天板。
大概持续了有五分钟吧,终于有人出声了。
维尔托德。
法国人走到永贝里身边,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轻声说道:“谢谢你,弗雷德里克,有空我请你吃饭。”
声音虽小,但在静到银针跌落有声的环境里,仍然突兀的让人欲罢不能。
于是所有人转头,看着那个把头埋在双手里的家伙。
瑞典人猛然抬起头,通红的眼睛吓人一跳。
声音也是。
“他为什么会自责,难道不是因为,因为我们自责的还不够?”
安静。
永贝里没有继续破坏气氛,说完就继续埋下头去,任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淌。不远处一直保持安静的莱曼看的很清楚,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德国人最终还是没忍住,先哭出声来。维尔托德紧随其后,哭的很难听。
更衣室的沉默被这种方式打断,所有人心中的铅块开始加速下沉。有些人承受不住,于是掩面哭泣;有些人不知所措,于是更加茫然;有些人久历风雨,于是默默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