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在现场,其实又有什么要紧?
她慢悠悠地细啜清茶。这里提供的茶类似于华夏的毛尖,果然是一分钱一分货,茶水清冽微苦,入了喉间却是回甘芬芳。
她闭目品了一会儿,就感觉到一道目光牢牢锁定在她身上。
抬头看去,四丈开外坐着一名客人,长剑放在竹桌上,一臂齐肩断去,另一只完好的手攥着茶盏。
这人面色沉郁,隔着好几桌茶客紧紧盯住了她。
这张脸庞,她还是熟悉的,正是前几日晏聆雪队伍中被攒金蜂蜇了手臂的黑衣男子丁炯。
最重要的是,桓松玉同长天的对话,他在当场全听进了耳里。由长天的身份,实在不难推导出她的身份。
丁炯现在的神态,也说明了他已认出来,她就是宁小闲。
宁小闲收回目光,老神哉哉地低头品茗,仿佛并不知道自己正是当下话题的中心。丁炯从她面上神情中看出了真切的闲适和淡然来,不由得微微怔住,不知道这个女子怎能在这般环境中犹自安坐。
他同样明白,只要自己站起来一口喝破她的身份,她的处境就会变得极度尴尬,说不定还会陷入危局之中。这样的局面,想必她也是一清二楚的,却又怎样能表现出一副漫不在乎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