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精卫丹的药力在缓慢生效,还有她刚刚给他喂下的一大堆灵丹妙药,哪一样拿出去人间都是万金难买的好药,全被她给当作饭粒喂进他嘴里了,一方面伤口流血,一方面他的身体又在努力补益,两相抵扣。否则方才宁小闲昏睡过去时,他就该长眠不醒了。
即便如此,恐怕留给他的时间也不多了。
“给我抱抱。”他倒不见焦虑,反而向她招了招手。这样撒娇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她忍不住噗哧一笑,旋即想到两人恐怕逃不出去了。心下又是酸苦,身子倒是小心翼翼地避开他的伤口,靠进他怀里去。
他的身体果然很凉,连塘火都暖和不了。宁小闲抬眼。看着他苍白的面色和失血的薄唇,想到他所受的伤痛,心尖儿上像有人拿钝刀子一下一下地割。
长天的左手因筋腱断裂,被她用树枝固定在肋下,现在只能勉强抬起右手。将她额前被汗水打湿的秀发拨开:“可害怕了?”
她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谁不怕死?她以往能谈笑论生死,只不过是没有哪一次像今回这样身陷死境而已。石台下面又传来啃噬血肉的声音,她知道那是铠鳄再次分食被爆破蛊炸死的同伴。
也许再过几个时辰,它们吃的就是人肉大餐了。
长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