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闲心中有些忐忑。她也知自己的说辞中有漏洞,以汨罗之精明不可能察觉不到,可是谎话就是这样,你越想圆得周全,牵扯也就越多,恐怕到后来反倒要贻笑大方。
两人俱不吭声,这车厢内一时安静下来,惟暖炉上有酒香慢慢溢出。
这酒要是煮开,可就不好喝了。宁小闲从八宝柜中取了两只白玉杯出来,轻轻给汨罗和自己都斟上。才刚刚斟了七分,汨罗突然伸手。
她还未来得及缩回来,手背上一阵暖热,却是汨罗伸掌,连她的手带酒杯一起按住了。
宁小闲皱眉,方要喝他放手,汨罗已温声道:“宁小闲,我最迟下个月就要度劫了。”
“啊!”他话题突转,宁小闲眨了眨眼,才想起来确有这么一回事。她很早就知道汨罗的天劫大约在秋季到来,不过联军战事连连,她早将这个抛到脑后。此刻听他提起,心里终有一点愧疚,忍不住道,“要迎的是几重天劫,你可有把握?”又往回抽手,结果他掌中使力,将她腕脉握得更紧。
“七重以上吧,或许八重、九重也未必不可能。”他望见宁小闲蓦地瞪大杏眸,也知她关心自己,心里不禁有暖意微生,“讨檄广成宫之战,不仅修仙者死伤无伤,也致生灵涂炭。奉天府粗略统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