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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子规雨潇潇。
雨下下停停,停停下下,连绵不断没完没了。院子里一架木樨花,花开得满满的,细碎的密匝匝的叶子,半开的花和饱胀的花骨朵,都被雨水淋湿了。
木樨花和叶子把院子遮得严严的。
唐羽举着一把油纸伞,穿过长长的街道,重回上坊街祥龙客栈。
他推开门,看到廊檐下有几只鸡,把脑袋反插在翅膀下面,一只脚着地,一动不动地站着。唐羽走进屋,将油纸伞放在门背后,转过身朝里张望,在小店靠窗的一张木桌上,摆着一壶酒,两只绿釉土瓷杯。桌后坐着一个穿灰袍的年轻人,长眉凤眼,尖下巴,左颊上长了一颗显眼的黑痣。十指纤细干净,而脸上永远挂着那种狡黠玩世不恭地微笑。
见了唐羽出现,他招招手,语含讥诮说:“哥们,难为你还想着我。听说你在应天府干的不错,前途无量,马上快升为捕头了是不是?”
“取笑了。”唐羽抖了下衣袍上的雨珠,站在灰袍人面前:“秋白云,你这张破嘴,总是秉性难移。快说说这阵子混得咋样,忙些啥,是不是整天还怀里揣着几本书四处招摇撞骗?”
秋白云笑笑:“唐羽,我可比不了你,你混成了国家公职人员,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