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山坡上,白色大旗被海风吹得猎猎向北。
大旗之下,簇拥着一层又一层的军队。越靠近大旗,军兵的甲胄、兵器越精良。而最外围的军兵,无几披甲,仅着单袴布衣,除低级军官戴瓦楞帽外,其余兵卒只以灰巾裹头。他们手里的兵器也只有素木枪与简易藤牌,连弓弩都没几具。
由于该处山势地形起伏不定,难以排兵布阵,滩涂虽平整,但深可陷足,因此新附军都是依地势排列。虽然本军阵不成阵,但在马抚机眼里,对手更不堪,只龟缩在船上等着挨打,实不足为虑。
数百步外庞大的战船重楼台上,赤、黄两色大旗,在呼啸海风中狂舞。
两杆大旗相距三百余步,旗下两人,一乘马一安坐,四目遥遥相对,一头是火,一头是冰。
渐渐的,瞳火消退,骑着高头大马、全身甲胄的马抚机抬起手腕,盯着自己因即将复仇的亢奋而微微颤抖的手指,调息凝神,平复心境,直到手指不再颤抖,才以平静的声音道:“去吧。”
身后闪出三骑,向马抚机顿首拱手,道声“得令”。高擎白色四方旗,拨转马首,马蹄哒哒,直奔滩涂而去。
座船上,施扬扭头看向赵猎。
赵猎压压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