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暴晒干硬的大麾立时多了两片水渍。这是赵猎首次以指挥官而不是冲锋队长指挥一场近千人的战斗,说不紧张、不害怕是假的。正如他之前对龙雀军将士所言,战争,除了死人,谁都害怕。
赵猎最大的倚仗,就是他的武器,以及敌人的无知。无知则无备,无备才会像这样一头撞到他的枪口上。他生平指挥的第一战算是胜利了,但还不满足,他要追求完胜。
赵猎亲自从持旗官手里夺过龙雀军旗,左右摇动,猛向前戟指:“击鼓!追击!莫要跑了马抚机!”
……
两个时辰之后,天色昏暗。一支丢盔卸甲的残兵败将从树林里钻出,他们的衣裤被荆棘勾扯褴褛,脸上、手脚被划出一条条血痕,有的身上血迹斑斑,有的手脚包扎布条,隐隐有血渗出。
这支不足五十人的队伍,人人脸上写着疲惫与惊恐,就连他们的主将马抚机也不例外。
此刻的马抚机,早已没了儒将风度,胡须打结,发丝散乱,嘴唇干裂,眼布血丝。身上的银甲也黯淡无光,只有一手还紧紧握着剑柄,仿佛随时都能拔出。
“大家休息一下。”马抚机喘口气,找棵树倚坐下,“天黑敌军必不敢再追,大伙歇会。”
“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