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十月底,公历算十一月下旬,这在北方已是大雪飞扬,就算是岭南一带也得穿上厚实夹衣,但在琼州,依然是艳阳高照,闷热无比。
赵猎已经是第二个晚上失眠了,不仅因为闷热,更因为压力——任谁知道十里之外正有一支八千大军虎视眈眈,想睡安稳觉绝不容易。
屈指算算,来到宋末也有大半年了,大大小小的仗也打过不少,鲜血和死亡都见了不少。冲锋杀敌,视若等闲,独闯敌巢,亦无所惧。但当他从一个只需对自己生命负责的战士,一下成为须为数千人生命负责的将领,初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当真正考验降临时,想若无其事的安寝就成为了一种奢望。
虽然他有信心,但并不表示他不紧张。
天蒙蒙亮,实在睡不着的赵猎便全副武装。腰插双枪,背负枪套,再把雷明顿反插进皮枪套里,腰、肩子弹带一溜黄澄澄的各口径子弹(霰弹),看上去威武而肃杀。他没有顶盔披甲,也没有惊动丁小幺等一众少年护卫,就这么径直出府,直上城南谯楼。
一路上,不时碰到一火火巡逻军士,看到那独一无二的三枪装束,惊讶之下,纷纷立定行军礼,并向他们的都统行注目礼。
赵猎亦站定肃然举手回礼——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