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色的裹尸布慢慢拉开,露出一张苍白而扭曲的面孔。在那双睁得大大死不瞑目的双眼之间,有一个血肉翻卷的血洞——这是全身唯一的创口,也是唯一致命伤。
“阿卡!”贯只哥痛哭失声,伏尸大恸。身后是阿里海牙高大雄壮的身躯。
此刻,这位痛失爱子的元军统帅面沉如水,那双与猛虎一样斑斓的眼睛射出噬人的凶光。他伸出长而健壮的手臂,轻轻摩着忽失海牙后脑——由于头盖骨被掀飞一块,在整理仪容时,用一块同等大小的黄金板镶上,以保持头颅的完整性。
没有人比阿里海牙更了解他的儿子,忽失海牙幼时就接受严格训练,从骑射到各种武器运用娴熟,十三岁随他征战四方。虽然阿里海牙不太喜欢其粗暴凶蛮的性子,认为他欠缺为将者的智略,难成大器,但对这个长子的武力值却很有信心。忽失海牙成年礼就是赤手空拳猎杀一头黑熊。这样一个人,哪怕被打了五十军棍,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就能杀掉的。
然而,能力毙黑熊的巴图鲁一般的儿子确确实实被杀了,被一颗不过两钱重的廉价得令人发指的铜弹杀死了。从尸体的状态看,甚至来不及还击或闪避。
阿里海牙一手摩着死去儿子的黄金颅骨,一手紧紧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