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惊愕之余却也是笃信无疑。
惊愕是因为,他本来以为如河北那般表面安定、底下不堪,已经是末世之像了,没成想西边竟然已经把乱像摆到了表面;笃信无疑则是因为,西凉那地方毕竟是百年羌乱,三次大征,乱成那样倒也能理解……更重要的一点是,如今他心里隐约也有所准备,这大汉朝如此体量,若不是内虚外火一起来,断然不可能说倒就倒的。
“等朝廷诸公腾出手来迟早会安抚的。”心里如何想的且不说,但嘴上公孙珣却也只能如此说了。
“可笑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听到对方如此劝解,韩遂反而愈发愤恨。“但来到洛阳才发现,这群关东人根本不把我们边郡放在眼里。你们幽州还算好的,毕竟河北诸郡心里都明白,要是幽州边郡崩坏,那河北一马平川再无遮挡,可西凉……这群关东士人,不说去收拾人心,反而有人觉得西边有三辅之险,不如从容放弃西凉,割肉止血!”
“朝廷诸公不至于愚蠢到这份上吧?”公孙珣一时间竟然不敢相信。
韩遂也不答话,而是自顾自叹道:“自那日起,我便晓得,这祸乱天下的不是别人,恰恰就是朝中这种自以为是的士人大员!”
公孙珣为之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