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凛然教训道。“刺史代中枢巡视地方,天然是中枢权威所在,这才去了两个月便去职,中枢的权威谁来保证?而若是一群凉州人上下一言便可以驱逐刺史,那与造反又有何区别?我朝四百年,刺史倒卖军粮陷害下属仅闻一例,可地方上的豪强大户世族连成一片,逼得郡守、刺史弃职而走的却是屡见不鲜!故此,且不说尚无证据结论,便是中枢处的诸公心知肚明,此时也只能佯做不知,只待战事后再做处置!”
“那若是果然再败了呢?”常林忽然插嘴问道。
“那便该撤职撤职,该论罪论罪,再寻一个新刺史去凉州总揽大局。”吕范不以为意道。“还能有第二条路?”
“可是……长史。”常伯槐放下手中碗筷继续言道。“凉州那地方,已经连着去了两个极差的刺史,前一个懦弱无能,这一个贪鄙小气,若是再去一个书呆子,凉州局势岂不是要崩坏?”
“伯槐想说什么?”吕范微微蹙眉。
“我是想说,中枢与地方乃是相辅相成的关系,不仅仅是地方应该服从于中枢,中枢也应该不失德。”常林从容对答。“就事论事,关于此时对左昌的处置,其实我与长史看法相同,万般过错,万般不堪,中枢都要先忍下来,非只如此,还要尽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