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失笑:“但安邑能久存,却是让人心生疑虑,贾氏贫苦,柳氏通脱,可难道就没有奢乱的世族吗?你说河东豪强名为乱匪,实为割据,那难道河东世族就没有名为官属,实为割据的乱贼吗?伯觎先生,不是我苛刻,而是世族一旦割据,比那些没有野心的豪强更为麻烦!”
“确实有两家这样的世族,也确实出了两个乱匪。”卫觊面色不变。“如今安邑城中,兵马俱为两人所约束,无外乎是王太守履任两年,算是他们的恩主,所以没有逼迫上官而已,但安邑局势俱是二人把持!将军若是平了白波匪,南下安邑,我以为也应该将他们二人收编,或者干脆处置!”
“是何人?”公孙珣紧追不舍。
“一个是范氏,首领唤做范先;一个是我同族卫氏,首领唤做卫固,乃是我族弟!”卫觊面色不变。“若非不想让这二人知道,我何至于孤身一人冒险来此?此间豪强大户多认得我是不错,可兵荒马乱,我就不怕吗?”
周围人相顾失语,而公孙珣闻言却是仰头大笑,笑完之后,他再度追问:“卫君,亲亲相隐啊……你这个名士倒是天下难得一见!”
“我自然知道亲亲相隐。”一直面色如常的卫觊此时忽然变色。“但我在家中多年,一边研习典章律